第十二章 过去的故事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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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“笑尘”，让华剑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。净水龙王的名字是龙笑尘，这笑尘二字，自然是指净水龙王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华剑英难以掩饰的露出失望的神情，苦笑道：“我、我还以为龙吉是我的师姐、妹呢。”

真乔筠也同样露出一丝苦笑：“其实，怀疑这一点的，又何止是你。笑尘他这么多年来虽然表面上对龙吉她疼爱无比，其实心中恐怕一直存着疑问。这一点，从他一直不传授龙吉峥天水玉法，我就明白。”

过了一会，真乔筠勉强笑道：“说起来，莲……莲月心大哥……他、他现在还好么？”

“师父好的很。”华剑英笑道：“修神成功，升华到虚空界，相信他现在应该很不错吧。”

“是吗？他终于达成他的心愿了。”真乔筠轻轻地感叹道。

两人同时回忆起那个傲气冲天，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再顶回去的男人，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。过了一会华剑英才又有些迟疑的开口道：“这个……真前辈，晚辈有一件事很想知道。”

“你是想问我和你师父还有笑尘是怎么回事？”

华剑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。仙人之间一般是不以年龄来算辈份的，不过有莲月心在那，现在真乔筠和龙笑尘都高他一辈，身为晚辈，这样子打听长辈的事情，毕竟不太好。

轻叹一口气，真乔筠颇有些感慨道：“修真无日月，仙道万年轻。不经意间，也已经过了数万年了……”多年来，真乔筠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，压在心头。此时被华剑英勾起了心中往事，倒是真的很想找个人倾吐一下。不用有什么表示，只要在一边听着就好。

真乔筠，出身一个修真家族，父母都是修真者。在她懂事之前，就已经在父母的指导下开始修真。

不过她的父母就没她这么幸运，一个因为卷入修真界的争斗而在战斗中被杀死，一个虽然修到渡劫期，但却没能渡过天劫，结果形神俱灭。

但从小就开始修真，从来不知别的东西，按真乔筠自己的话说：“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，从来没有、也不知道要做别的。整个人完全就像是一个傀儡人一样。”而在这种情况下，就连她父母的死，也没给她的心情上带来多大的变化。这，大概也是真乔筠的父母而意想不到的吧？

每天机械的重复着相同的事情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但是按照最刻苦的方式去修炼。但从小的教育，让真乔筠既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，甚至连自己的修为进境如何，她也不太在乎。或者说，当时的她根本不了解，这对她来说究竟代表了什么。

也许，正是因为这样，真乔筠的心境正符合了“无为而作，无为而制”境界。这使得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间，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飞快的提高。

当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，真乔筠的修为不要说是同龄中人，就连许多的长辈都已经不如她。不过，这时的变化还不算很大，直到真乔筠成功的渡过天劫。

因为真乔筠当时的性格和作风，使她平时很少接触别的修真者。所以就算是她当时的修为在修真界已经算是很高，但除了少数几个人外，就没别人知道。

但渡劫这种事情却没可能隐瞒。不久就有很多人知道真乔筠渡劫成功，在修真界，成功渡过天劫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。这让真乔筠一下子成了附近修真界的一个风云人物，而这种变化，第一次引起了真乔筠心境的波动。

只是真乔筠不久后就飞升天界，所以这次的事情，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变化。而真正让真乔筠改变的，是飞升天界之后。

按照家族长辈事先的指点，真乔筠进入了水云天。这个时候，真乔筠仍然过着和在修真界时差不多的生活。直到有一个人闯入她的生命之中，那个人就是净水龙王，龙笑尘。

同样是性格使然，真乔筠的美，是一种平淡的，有如一种拂面清风一般的美。于是，净水龙王向真乔筠提出请求，希望她成为他双xiu的伴侣。

当时真乔筠还只是一个飞升不久，在水云天只得黄晶佩的下级仙人。和净水龙王相差可说差天共地，所以净水龙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，可说是不言而喻。他只是为了她而已。

这件事当时在水云天，而说是引起不小的风浪。

虽然同意了净水龙王的请求，但真乔筠的心却不在平静，她开始思考，思考至今的生活。这时她愕然发现，自己的一生之中，不管是伤心也罢、高兴也罢。除了一成不变的日子和永远平静如水的心，她竟然找不出其他东西来。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她好像一个傀儡人一样，按照别人的希望和想法在生活，从来……不曾有过自己的想法。

不期然间，她开始希望，希望能够尝试另一种生活。

并不是说她真的对当时的生活有什么不满，也并不表示她打算就此展开新的人生。而且，此时的她，想不出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过另一种生活。

她只是想试一试，试着体验一下一下，另一种不同的生活刻度方式是什么样的？

而在这个时候，真乔筠人生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闯入她的视线之中。那个人，就是当时在天界风头正劲的莲月心。

莲月心的狂、莲月心的傲、莲月心的放荡不羁、莲月心的随心所欲。不管别人的眼光和想法，不管别人的评价，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。

莲月心的人生，在真乔筠的眼中，闪耀着无比的光芒，那是她内心深处所渴望，但却不曾体验过的生活。

于是，她做了一个决定。一个在日后让她自己都不知是幸福，还是后悔的决定。

那时，莲月心正四处寻找和挑战天界的一些高手，他当时的目标，就是净水龙王。真乔筠放出了被困在水云迷空中的莲月心，并以此与之结识。而这次之后，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水云迷空的底细，明白那个阵势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破解的了的，莲月心暂时放弃了找净水龙王决战的打算。

之后，莲月心便与真乔筠结伴，同游天界。当然，期间莲月心免不了四处与人争斗、决战，而在这期间，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与关系，渐渐的开始超越普通朋友之上。

然而，真乔筠之前虽然对净水龙王说是到天界各处见识一番，但并没有说和莲月心在一起。而已经从其它方面听说此事，又久候真乔筠不归，净水龙王再也等不下去，亲自离开水云天，找上莲月心。

莲月心这时还不了解净水龙王和真乔筠之间的关系，而净水龙王更想不到莲月心和真乔筠之间发展，但两人隐然之间预料到了什么。于是，在真乔筠不知情的情况下，两大高手秘密约战。

而开战之后，莲月心就感到了意料外。意外这个在天界名声不显的净水龙王，实力之强横竟然不在他莲月心之下。

两人大打出去，大战一日一夜，激荡的剑气、仙气就把数个浮游大陆轰个粉碎，此时两人的一战，已经弄得是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了。只是两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，少点实力的连靠近也别想做到。这其中亦包括真乔筠，而连靠近也做不到，更不要上前说劝解，使得她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。

打了一日一夜也不能取胜，莲月心心急之下终于打出他的“重天剑神决”。剑神决不是招式，但却能数倍的提升莲月心的实力。

而能和莲月心对抗一日夜不落下风的净水龙王，面对重天剑神不到十招就给轰成重伤，连站也站不起的地步。

也直到此刻，真乔筠才有机会冲到近前，尝试两人之间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而直到此时，莲月心才了解净水龙王和真乔筠的关系，而且真乔筠最后仍然选择和净水龙王回水云天。

对莲月心来说，刚刚的一战刹那间变得毫无意义。净水龙王实力虽然不弱，但如果不是身为一天之长，在天界恐怕半点名声也没有，两人之战，非是为名，而只是为了真乔筠。

大受打击，莲月心看似冷酷与不屑的离开，但当时他心中的痛，便没有人知晓，除了和他有着同样感觉的真乔筠。

事后真乔筠跟着净水龙王回到水云天，表面上净水龙王对她一如既往，没有任何变化。但真乔筠就感觉得到，净水龙王内心深处的怀疑。这在龙吉出生后，真乔筠的感觉就更加明显，虽然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。

而至于这场因一个意外而引起的两个男人的意气之争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并没有分出“胜负”。莲月心得到了真乔筠的心，但却因为一时大意没有了解她的过去而永远的失去她；而净水龙王虽然得到了真乔筠，但却因一时疏忽没有看到她内心的寂寞而失去她的心。

最后的结果，就是三个伤心人，三个人似乎谁都有错，但又似乎谁都没错。就算莲月心，最后也只能哀叹一句：“天意弄人。”
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华剑英轻叹，重天剑神决他是知道，但是却没修练过。因为莲月心曾经非常郑重其事的警告过他，重天剑神决没到第八品境界之前千万不要练，就算练了也不能用。要用，则要等到修至第九品才行。甚至真的修至第九品境界，也不要轻易使用，因为重天剑神决对本身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。就算连月心自己，这辈子也没用过几次。

感慨一番后，华剑英又问道：“对了前辈，龙吉出生应该是那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吧？为何龙王前辈他还是会怀疑的？”

“仙人怀胎，这种事之前不要说见，听都没听说过。”真乔筠苦笑道：“当时孕育龙吉时，用的时间本就非常的长，这让笑尘他怀疑，我怀胎龙吉的时间，是否比实际时间更久。”

华剑英也苦笑起来：“这样子，这还真是无妄之灾。只是苦了龙吉。”

踌躇半晌，真乔筠忽然道：“剑英……其实，我是没资格这样叫你的，不过我就托大叫你剑英。剑英，你这次的算是和你师父一样，因为我的原故，受得牵连，我很是抱歉。”

华剑英摸摸鼻子，除了苦笑，也不好说别的什么。

“经过这次事，笑尘对龙吉的疑虑，应该已经尽去。”说着又给华剑英解释，原来那时龙吉和净水龙王双眼突然由原本的黑色变成金色，是他们这一族的一种特点。在情绪特别激动，临近失控时，就会变成金色的“龙瞳”。龙吉以前从来没有情绪失控过，所以龙瞳也从来没有出现，这次误打误撞，净水龙王亲自目睹了龙吉的“龙瞳”，相信他已经明白龙吉是他亲生已经无庸置疑。

“不过这些还是次要的，最重要的是，这次的事，对龙吉的打击犹大，只怕在她心中此时已经有不小的阴影。那孩子，外柔内刚，就算心中有什么，在心有芥蒂的情况下反而绝不会自己说出来。所以，我想请你在可能的情况下，尽可能照顾她。拜托……拜托……”

说实话，华剑英心中颇为犹豫，自讨我还不知要谁来照顾咧。但看真乔筠的样子，也实在不好拒绝，只好点头答允。

长出了一口气，真乔筠显然放心不少。想了想，又对华剑英道：“你要记着，龙吉那孩子，很弱小，比修真者比普通人还要弱小；但同时她也是天下无敌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华剑英完全有听没有懂。弱小与天下无敌，这是完全极端的两面。不管是否夸张，他不能理解这样极端的两种评价怎么可能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。

不过真乔筠明显不想在谈这件事，当下把话题转向别的方向。华剑英心中虽然不解，但也不再追问。

宁心殿中出来，华剑英望见龙吉飘浮在不远处的水面上，正无聊的一下一下抽着水面，溅起的水花四处飞舞，在她四周形成一道道小小的彩虹。

在华剑英还在发呆的时候，龙吉已经发现他，一下子瞬移到他跟前：“怎么样？我母亲她没事吧？”

耸了耸肩，华剑英答道：“除了明显有些元气不足外，我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

龙吉也不再和华剑英多说，转身冲进宁心殿。

华剑英坐在一边的雕栏上，右脚踩了上来，右手也搭在右膝上，双眼望着远处怔怔的出神。

来到天界之后，一阵串的冒出一些事情，特别是这个诅咒的事，弄得华剑英是晕头转向。现在终于算是解决了，华剑英打算接下来找个地方好好潜修一下，别个不说，单只是那个华光给他的带给他的压力真的不小。他输给别人倒还罢了，输给一个同样的剑仙，这让他实在是很难接受。

青莲剑歌第八品，就算赢不了华光，相信也不会差到哪去，足以和他对抗。青莲剑歌层次越高，每一品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。不过相应的，想要突破现有的境界，也就越来越难，这从他上一次潜修时就已经察觉到。

这水云天的环境这是不错，如果能在这里潜修，倒是不错。

想到这里，华剑英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。虽然说净水龙王、真乔筠和龙吉夫妻、父女之间的一些事情已经说开了，但心中的芥蒂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支除的。

而且，人家夫妻之间还好说，师父和那个净水龙王仍是情敌，这一点却是不变。就算不再特别为难自己，华剑英仍然很难想像净水龙王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。

两个男人之间，以拳头对拳头论交不是没有，仇人与仇人化敌为在友也所在多见。只有这情敌和情敌之间能变成朋友的，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，但至少华剑英自己还从没听说过。

加上，玉藻和风灵也还在凌霄城等着自己，自己耽误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之中。等再休息几天，功力尽复之后，就告辞吧。也省得夹在这上辈的恩怨之中，自己除了陪着一起尴尬，也帮不上什么忙。

忽然感觉什么，扭头看去。龙吉也已经从宁心殿中出来。

“哦，出来了？我没说错吧。”

点了点头，并没有说话，龙吉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上下来回的打量着华剑英。一时间看得华剑英也觉得不自在。

皱眉问道：“你、你、你在看什么啊！”